拐跑了人家的姑娘,人家肯定不会善干休的,前来兴师问罪曹亮也完能考虑的到,所以他倒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意外,轻轻地点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羊祜道:“子明兄,我二位叔伯找你的时候,你干脆一口否认掉就行,反正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我姊的下落,你推个一干二净,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。”
曹亮看了一眼羊祜,呵呵一笑,羊祜跟他两位叔伯关系看来真是不咋地,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,不过曹亮心中却是早有计较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羊家的那二位家主羊耽羊秘不来找他的话,曹亮可能还会去羊府登门拜访,既然他们要来,正好省事。
心里这般想的,嘴里却是敷衍道:“好,我晓得了。”
羊祜告辞而去,曹亮返回宫中继续当他的值。
羊耽和羊秘考虑的肯定和羊祜是不一样的,羊祜挂念的是姊姊的安危,而羊耽羊秘想的却是和司马家的关系。
羊家和司马家的联姻,羊耽和羊秘原本是最大的受益者,以为可以凭着姻亲这层关系攀上司马家的高枝,但没想到最终婚礼给搞砸了,羊徽瑜也被人劫走了,喜事变成了一场闹剧。
按理说,羊徽瑜是从司马家的丢失的,羊家想要兴师问罪,应该去找司马家,让司马家给个交待。
但羊耽和羊秘畏惧于司马懿的权势,压根儿就不敢去司马家要人,现在小道消息满天飞,毫无例外地一致认为羊徽瑜是曹亮劫走的,所以羊耽和羊秘合计了一下,要来找曹亮要人,只要找到羊徽瑜将其送回司马家,也许会平息一些司马家的怒火。
曹亮下午刚回到高陵侯府,就得到管事的禀报,羊府的人前来拜访。
曹亮暗笑了一声,想必羊耽羊秘早就曹府门外候着了,否则不可能曹亮前脚刚进门他们后脚就赶了过来,想想也真是难为他们了,一个是当朝太常,一个是京兆太守,居然能在高陵侯府门口等上很长的时间。
“有请!”曹亮把手一挥,在后堂之上卸掉铠甲,换了一身普通的士子服,还未出门,母亲刘瑛一把就把他给拉住了。
“亮儿,现在洛阳满城风雨都在说你的事,你究竟搞什么?”刘瑛忧心冲冲地道。
曹亮笑了笑,道:“娘,没什么大事,你不必担心。”
刘瑛把眼一瞪,道:“还说没什么大事,大闹司马家的婚礼,把人家的新娘子都拐跑了,你究竟想干什么呀?如果你想娶亲了,娘这就差媒人给你说合去,以咱们家的条件,什么样的名门闺媛找不到,非要和司马家去抢女人,你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?”
名门闺媛?曹亮表示只能是呵呵了,以现在他在洛阳城搞出这些风波,哪家的名门闺媛还敢嫁给他?
“娘,我的事你就别管了,我自有分寸。”曹亮说完之后,一溜烟地就跑了,刘瑛本来还想说些什么,奈何曹亮跑得比兔子还快,她只能是欲言又止,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儿大不由娘啊!
曹亮步入中堂的时候,发现来客一共三个人,除了羊祜之外,另外两位年长的老者却是不认识,不过由于羊祜事先和他打过招呼,所以不用曹亮猜,想必这两位就是羊祜的伯父羊秘和叔父羊耽。
一进来的时候,羊祜暗暗地给他递了一个眼神,露出了一脸的苦相,似乎说他本来是不想来的,但拗不过二位叔伯,让曹亮依前计行事即可。
曹亮却是视而不见,装作一副不认识羊祜的模样,含笑地和羊秘羊耽拱手行礼。
互通姓名之后,曹亮便知晓了左边身着青衣略显高瘦的老者是京兆太守羊秘,而右边身着紫衣体形略胖的老者是太常羊耽,羊秘为长,羊耽为幼。
虽然说羊秘和羊耽为羊徽瑜的事很焦急,但为官多年,这点沉稳还是有的,所以双方相互见礼,面上倒是客客气气的。
落座之后,羊耽方道:“曹公子,今日冒昧前来造访,不为他事,只为舍侄女徽瑜失踪之事,有传言说舍侄女是曹公子带走的,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?”
羊耽问话的时候,显得倒是很平和,并没有采用质问的语气,显然事先是和羊秘商量好的。
如果一进门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,他们就很难保证曹亮会说实话,如果曹亮一开口就部否认掉的话,他们便无计可施了。
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,事先羊耽和羊秘就合计盘算过,虽然众口一辞是曹亮所为,但毕竟这事没有任何的证据,谁也没有亲眼看到羊徽瑜是曹亮带走的,只要曹亮矢口否认,恐怕谁也没有办法。
总而言之,他们此番来高陵侯府,就是想试探一下曹亮的口风,看看羊徽瑜平安与否,回头也好有个交待给司马家。
曹亮只是微微地一笑,坦率地道:“不错,令侄女此刻便在某家,一切安好,二位敬请放心。”
羊秘和羊耽相互对望了一眼,意外之中带着几分的欣喜之色,似乎略微的松了一口气,曹亮承认地如此爽快,倒是完有些出乎意料的,不过这样也好,省去了他们费尽心机的盘问,接下来的事似乎就变得简单多了。
羊祜却是脸色大变,这件事他可是支会过曹亮的,先前曹亮明明答应的好好的,怎么事到临头突然变卦了,难不成羊耽和羊秘到场吓住了他?
按理说应该是不会的,曹亮可是敢和司马家刚正面的人物,又岂会畏惧羊耽羊秘,他既然敢如此说,肯定是另有谋算的。
但如此轻易地就将羊徽瑜的行踪暴露,接下来的局面,肯定会变得十分被动,哎,也不知道曹亮是怎么想的,自己的话他居然没有听进去半句。
羊祜的脸色是一变再变,顿时紧张焦虑起来,他真的不知道,曹亮会怎么收场,毕竟自己的这两位叔伯,可是难对付的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