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斗很快就宣告结束了,收容战俘和清扫战场同时地进行着,对于训练有素的并州军来说,这一点也不算什么难事,申时还没结束,并州骑兵已经离开了碗子城,踏上了西去的征途。

尽管取得了一场大捷,但却并不意味着战争形势就会变得乐观,毕竟并州军击败的,仅仅只是司马军的一支偏师,那怕真得就全军覆灭了,也没有让司马军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。

据前线传回来的消息,石门关那边激战正酣,司马师为了尽快地夺下石门关,派出兵马,轮番地发起猛攻,日以继夜,攻势不停,这也让杜预的射声营承受了很大的压力。

尽管射声营占据着地利上的优势,但兵力上和司马军相比,却是差了好大一截子的,司马师强攻不得,也是动了一番脑筋的,他日夜不停地发起进攻,就是想要用高强度的攻击来拖垮射声营。

地形狭隘大队人马施展不开,但司马师可以采用车轮战的办法,不断地派体力和精力旺盛的军队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,而射声营兵力少,只能是全力以赴地来迎战,这样连轴转的话,并州军体力和精力便难以为继,石门关迟早是守不住的。

尽管碗子城大捷极大地鼓舞着并州军的士气,但是石门关的激战却依然是牵动人心的,裴秀鲁芝等人再次向曹亮建言,希望可以增兵石门关,否则以目前的态势来看,杜预很可能坚守不了三天之久。

不过曹亮却是始终无动于衷的,因为他相信杜预会妥善地处理好前线的事务,尽管这个时候杜预还很年轻,除了指挥军队和匈奴鲜卑人打过几仗之外,还没有能拿得出令人信服的战绩来。

但曹亮知道,杜预可是一位真正的名将,这小小的石门关之战肯定是难不倒他的,何况曹亮给他的任务只是坚守三天,并不是一直要他坚守下去,三天之后,不论战绩如何中,杜预都可以退出战斗,放弃石门关。

那就是说在这三天之内,司马军能够守住石门关就可以了,那怕战况再难看,都不会动摇杜预的决心。

曹亮相信,杜预那边他会做出妥善的安排,根本无需曹亮来操心,在取得了碗子城大捷之后,曹亮又把目光投向了西面,寻长下一个倒霉蛋。

很显然,曹亮又把目光瞄向了司马军的西路人马胡遵所部。

比起陈泰胡奋这两个初经战事的年轻人来,胡遵堪称是老将了,多次参与征吴之战,当年公孙渊反于辽东之时,司马懿出兵征伐,胡遵便为帐前大将,大破公孙渊部将卑衍、杨祚,立下过不小的战功,升任破虏将军。

果子才是最可爱

此次高平陵事变,胡遵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司马懿这边,自然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,被委任为征北将军,此次进攻并州,司马懿委派胡遵统率西路人马,率军攻打阳阿,以策应主力大军的的行动。

此番胡遵和其子胡奋都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,分别担任西路军的主将和东路军的副将,难怪会引得人们议论纷纷,都说这是胡家要发达的前奏。

不过胡遵领兵素来以稳固见长,他驱兵直取阳阿,并没有得意忘形,轻兵冒进,反而是小心谨慎,步步为营,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之举。

副将王经却是不以为然,认为胡遵小心的有些过了头,如此龟速行军,恐怕司马懿的大军都打到壶关了,他们还未到达阳阿,那岂不就成为别人的笑柄了?

此次讨伐并州,司马懿倾尽十五万大军,如此绝对的优势兵力,再加上司马懿这位身经百战的传奇人物,没有人会怀疑此次的征伐会失败,司马懿派出胡遵王经西路军,陈泰胡奋为东路军,这摆明了是在送功劳,只要能顺利地攻陷并州,那么这么一份大功劳肯定是跑不了的。

可如果按胡遵的这个行军速度,别说是抢功了,恐怕还得落后主力军一大截,再大的功劳,恐怕也得和他们擦肩而过。

王经不同于胡遵出身陇西的世家大族,他出身贫贱,是个地道的农民,但却很有才华,得到了同乡人崔林的赏识,出任郡守,后来因事免官,沉沉浮浮,在曹爽当政的这些年,始终没有得到重用。

在曹爽那儿碰过钉子之后,王经只得转投司马懿,成为司马家政变的一分子,当时司马昭进攻皇宫,王经就一直跟随左右,唯司马家之命是从,自然是得到了司马懿的赏识,成为此次西路军的副将。

王经出身寒微,所以他更为急切地想通过此举建功立业,青步平云,所以他的表现极为迫切,眼看着胡遵恪守兵法,缓慢推进,王经都有些急眼了,恨不得另率一支偏师,直取高都壶关。

胡遵却是不听其计,依然我行我素,步步为营而进。

王经虽然着急,但却也是无可奈何,毕竟胡遵身为西路军主将,有着临机决断之权,他一个副将,又岂能擅越,所以王经虽是心急如焚,但却也不得不听从胡遵之命。

羊祜坐镇于右路,率兵把守阳阿,闻胡遵王经率兵三万直取阳阿,便领兵出战,与司马军战于青羊坡。

以胡遵的本意,并不急于和羊祜交战,而是准备在青羊坡西侧扎下大营,与羊祜对峙作战。

王经一听就急了,羊祜只率五千人马而来,其数量和司马军相差甚远,如此悬殊的兵力,胡遵却依然是稳妥见长,这种做法让人实在是不解,王经只能是据理力争,最后说服了胡遵,拨了一万人马给他,让他与羊祜在青羊坡交战。

王经执掌了兵权之后,立刻是挥军长驱直入,趁着羊祜远来,还立足未稳之际,就向其发起进攻,杀了羊祜一个措手不及。

羊祜不能力敌,仓皇而走,丢盔弃甲,把辎重扔了一路,王经见状,自然是穷追不舍,殊不知,他已经中了羊祜诱敌深入之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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